日落前的緒語

我懂了。

懂了自己的理由、自己的推測，沒有錯。
但是心，灰了，像風雨欲來前的沉重雲霧。

對談間，我出現了難以解釋的壓力，我字字斟酌，句句小心，不明白自己在恐懼些什麼，面對輕鬆自如的你，我的心卻不斷地顫抖著，像被春還微寒的冷風吹動的老葉，此時，我感到自己的戰戰兢兢是多麼地悲哀。

是否是在害怕，真正的心被發現？還是害怕，欲想冷淡或熱切兩種極端言語會不小心就衝出嘴邊？有人問了我：「你有什麼特別想跟他說的嗎？」這是個好問題，在這之前的我也許會絞盡腦汁，把滿腔真情擠出幾句浴滿血的話，而今，我不做二想直說：「沒有。」

是的，即便我想問想說想表達的如此多，如此重，我都不再想說出口，讓你明白讓你發覺了，是我太過幼稚，是我不懂，是我太執著，是我太傻。

說這些不是想要傾掏出自己的哀傷來博得附和，甚至同情，向來我倔強而好勝，這次卻感到自己灰頭土臉而狼狽不堪，但我不要別人好心好意拍肩安撫，卻不斷碰觸到我渾身的傷口，原諒我的任性，我寧可獨自蒙上被子哭泣。不過，依舊謝謝真心聆聽我思緒的人，是你們陪伴我走這段路。

複雜的情緒，我明白會再持續個一段時間，在我沒有防備時，從間隙直竄入我的心中，但，再多的思緒，終究我想的結果只會是：時候到了，理由藉口終於得到它們的位置了，我，能夠放了，至少漸漸地。

丟去了些什麼。

灑脫的心境開始鑽出冰層。

你變了。
我也變了。
氣氛變了。

轉眼間冬天又快到了，曾經我眷戀過的那個季節，我想，只會是個紀念了。